乐在“骑”中

插画 方一蕾

金 福 /文

在社会富庶、交通发达的今天,自行车,这个古老的代步工具,仍以其独特的优势承载着人们的生活。它属无能耗资源、环保,道路因素影响小,且取车停车方便;同时作为一项有氧运动,骑车还能改善体质、增强心肺功能。联合国人居署、世卫组织等还共同倡议设立了“世界骑行日”——9月17日。

小时候,看到骑车的人,总会与“阔绰”“富有”等词联系在一起。那时的“永久”“凤凰”牌子,听起来有如现在“宝马”“大奔”一样的高大上。
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,高中求学期间,学骑车的欲望蓦然萌生。因太热衷于自行车,常利用晚饭后夜自修前的一小段时间,和同学一起前往自行车租赁店,用衣袋里仅有的几角生活费,租得自行车,在操场上学骑。其间的模式看似简单,但很费力。我爬上车,同学一手扶车把,一手扶住后车座,他推我蹬,两者的动力驱使车子前行,重要的是要把正方向,尽量走直线。我学他也学,帮扶的动作我俩交替互换。也许是年轻人脑瓜活络,没学几次,即可在不需他人搀扶的情况下骑行几十米乃至上百米。当然,行走的路线是扭曲的极不规则的“S”形。

后来由于学业原因,加上囊中羞涩,不再上街租车。初学有成,薄技在身,骑车的欲望愈加强烈,每每看见自行车,心头一阵阵发痒。去父亲单位时,专门留意走廊上停放的自行车是否上锁,如有发现未上锁的,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练习的工具,从未考虑过万一车子损坏车主的感受和事后被骂的感觉。狭长的走廊,成了我平时练车的“基地”,尤其适合初学的我。车子往左倾,伸出左手扶墙支撑,往右倾则伸出右手,这个不需要他人帮忙的练车方式,让我在短时间内骑车水平得到了明显长进。然而,我更希望得到的,是日后有骑车的理由和机会。

有一年,父亲所在的乡政府机关集体购买自行车,将会骑车的工作人员分成若干组,每组分得一辆车,组内同事共同享用,用于公事或走村串户方便工作。那时,我多么希望老爸和身边的叔叔伯伯一样,拥有该车的使用权,也可让我在需要的时候方便用车。可是,老爸偏是其中少有的不会骑车的人,自然成了该群体的“编外人员”。他没权利分得自行车,我自然没有了用车的资格,这样的“一票否决”制,真叫人欲哭无泪。自此,看到那些拥有使用权的工作人员子女——我的发小们,骑车时的那份潇洒英姿、那股嘚瑟样,心里头自然萌发出一种莫名的羡慕嫉妒恨。而我,只能在需要时,偶尔低声下气地向他们去借。

参加工作后,我做梦都想拥有一辆自行车,可骑车上街办事,骑车去看望父母。有时,向亲戚朋友借得一辆骑着,别提那个风光、那个高兴劲儿了,心里感恩这借车人,真有“滴水之恩来日当涌泉相报”之念想。

终于有一天,从微薄的工资里攒下一笔钱,购得专属于自己的自行车。骑车上班,骑车买菜,既方便又风光,少了它真不行。当时就我的月薪收入,购车所需毕竟不是一笔小钱,所以平时对自行车的保管使用会倍加细心。上世纪九十年代,自行车被偷的情况时有发生,我曾有一月内连续被偷三辆的纪录。在宿舍走廊,在单位大院,自以为很安全的地方,停着的车会莫名其妙瞬即被某梁上君子“借”走。眼看自己心爱的东西就这样一去不回,悲愤的心情无法形容,以至于终日走神发呆,心里头一遍遍痛骂这该死的偷车贼。当然更希望我心爱的车能完璧归赵。最后总是无奈地重购一辆,因为,生活中确实少不了自行车。

自行车陪伴着我已近五十年,早就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好伙伴。只要能到的地方,如时间、天气、体力等条件许可,我都会首选这“两轮出行”。闲暇时,一个人骑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家附近的场所瞎逛,一骑就是一个下午。我曾随家人跟着当地专业的骑行协会,走进周边的乡村原野,也曾骑车去椒江参加会议或培训,当日来回。记得刚工作时,单位偏远,我向亲戚借得一辆自行车骑行回家,耗时3小时以上,这大概是至今我骑行时间最长的一次。

从小就有骑车出走的浓厚兴致,一路骑着车,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,感受那泥土花草芬芳的气息,沿途美景尽收眼底,那是一种美的高级享受。到了晚年,与其说是强身健体,倒不如说是在挑战自己的体力。

退休后,选择了再就业,工作地点在椒江,出行大多乘公交,偶尔自驾或开电瓶车。为方便在椒江的出行,干脆把闲置在家中的自行车骑到了椒江。这一次,家中出发骑经椒江二桥,全长近4公里的拱形桥面,一半是上坡路段,连续骑行已力不从心,爬坡过程中频繁地下车推行,明显觉得体力不如从前。

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街串巷,比起公共自行车要便捷许多,不需去指定地点取车还车,也不受骑行时间的限制,要骑多久就骑多久。

愿自行车长伴于我,为人生增添更多乐趣!

2024-04-02 1 1 台州日报 content_197725.html 1 3 乐在“骑”中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