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物名片:孙志芳,女,1931年3月出生,浙江舟山定海人。1949年3月参加工作,1949年5月入党。曾参加浙东游击纵队四支队,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临海县知青办主任,临海县劳动局副局长,临海市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组组长、专职委员。1987年6月光荣离休。
孙志芳口述 台传媒记者李明锦整理
漂洋过海去“好地方”
1949年初,刚过完春节,定海简易师范学校的杨良济(参加革命后改名许杨,1949年10月在临海剿匪时牺牲)老师告诉我,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,计划带我们去“更好的地方”。
我从1946年转入定海简易师范学校读书。杨老师经常组织我们学习进步思想,带我们和在校的地下党员一起开展反内战、反迫害、反饥饿等爱国学生运动。我是联络员,就是在进步学生中传递消息。
当杨老师说“要去更好的地方”,我在想,他定是要带我们去解放区的学校读书。
到了2月28日,我们得到消息,明天就要出发,要求大家各自准备行头。年后这些天里,我向父亲试探过,想去外边读书。父亲说,时局乱,不好出去,又说起姐姐了无音讯……
那晚,同学屠云娣住在我家,是要与我一同走的。我给父亲写了张字条,说到更好的地方读书去,请他放心。我实在太向往解放区了,我要像姐姐一样,到解放区去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不辞而别。
同行的有杨良济、王亚琴、杨良能等11人。我们乘船到宁波后,组织上安排我们到了联络站,休整一晚继续赶路。
在三门亭旁入了党
我们走得算顺利,3月1日下午,到了宁海县的兰田庵,找到浙东游击纵队第四支队。
游击队有个燎原干训班,是中共台工委培训干部的基地。真是十里不同音,在这里培训的人,讲着各种方言,很不好懂。
从女学生变成游击队员,是不容易的。
我们除了学习政治理论知识,还要行军操练,顿顿吃咸菜,睡竹簈盖稻草……艰苦极了。我们几个姑娘家的,都红着眼,打起了退堂鼓。
后来,李辉同志(新中国成立后任临海县副县长等职)和徐朗同志都找我谈话。他们都是宁波人,乡音相近,我听得亲切。他们都说,既来之则安之,参加革命就是艰苦的,让我们安下心来。
道理都懂,我又想起了在四明山根据地的姐姐孙振解。想她一定也是这样过来的,我一定要坚持才对。
过了半个月,我被分到中共台工委机关工作。主要把各地送来的情报及上级有关文件抄在本子上,给有关领导传阅。
这工作看似简单,眼神得好。
各地送来的情报,往往是在香烟壳或小纸条上写得密密麻麻,有时看也看不清,恨不得有个放大镜。
5月13日,我们行军到三门亭旁,台工委机关召开党支部会议,讨论我的入党问题。大家同意我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会上,支部书记问我,应怎样做个共产党员?我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说我要忠诚于党的事业。
这晚,我久久不能入睡,我这女学生成党员了!
一个教训时刻谨记
1949年5月29日,临海和平解放。6月初,我被分配到台州地委秘书处工作,并于1950年3月正式调入临海。
有一次,我刚好在吃午饭,送来一份省委密件,我立即放下碗筷签收。从食堂出来,我突然肚子痛,顺手把密件带到寝室,想着先去上个厕所,就把密件放在了床头。
当时住的都是集体宿舍,一位南下的女同志与我是室友。她见密件在床头,怀疑我另有企图,即刻向领导反映。
没一会儿,地委办公室的领导找我谈话了。“你想啊,集体宿舍是公共场所,人来人往的,要是造成失密,后果很严重的。”他晓之以理,说明了我的问题,我惭愧至极。
“密件在床头”事件让我谨记,工作马虎不得,要时刻认真。
后来,我陆续在临海知青办、劳动局、人大工作。1987年6月,经组织批准,我办理了离休手续。
我是闲不下来的人,去老年大学“深造”,去学校做校外辅导员,牵头成立临海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,弄了个“铁军艺术团”……我还参与编写《临海妇运史》,这本书在1998年出版,书中收录了我写的不少文章,站岗放哨、营救同志的梁春仙、梁菊仙,为地下党作贡献、支持革命的何菊侬……
现在的年轻一代,生活在这么美好的社会环境下,更应该要努力学习,积极争取向上,为建设祖国作更大的贡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