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琪,1978年生,椒江人,浙江省家庭教育讲师团讲师,台州市图书馆经典阅读推广公益讲师,中国亲近母语中级儿童阅读师,现在椒江区财政局工作。2019年4月6日,她在台州市图书馆举办的第73期“真人图书馆”活动中,与读者分享自己的肯尼亚之行。
王 琪 /口述 本报记者单露娟 /记录
2018年5月,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肯尼亚之旅。
肯尼亚是人类发源地之一,境内曾出土约250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化石,所以被称为“人类的摇篮”。十六世纪,葡萄牙殖民者占领了那里的沿海地带。1890年,英、德两国瓜分东非,肯尼亚划归英国,1920年成为殖民地。1963年12月12日,肯尼亚宣布独立,并在一年后成立了共和国。
即使是东非区域经济发展较为迅速的国度,肯尼亚呈现在我们面前的,仍然是相对落后的场面:乡镇的集市没有固定摊位,路旁常见头顶巨大包袱的妇女,她们寻一空地,将包袱摊开,即可当市。不过,在这里,超市中一些常见的日用品、化妆品、香烟、酒等均以美元结算,价格昂贵令人咂舌。
身为财政工作人员,我以延伸半个地球的职业敏感性推断,这样的状况,应和肯尼亚的自有资源及经济结构有很大关系:农业为主,工业基本没有,即使是农业,因仅有旱季和雨季两季,受天气影响也很大。
每年6月左右,当坦桑尼亚大草原的青草被逐渐消耗,为了食物,草原上的动物会长途跋涉3000多公里,上演地球上最壮观的动物大迁徙。每年7月至9月,数百万动物大军碾过茫茫大草原,从坦桑尼亚境内的塞伦盖蒂公园南部,迁徙至肯尼亚境内的马赛马拉野生动物保护区。旅游业是肯尼亚重要的产业。5月去肯尼亚似乎不是最合适的旅游时间,因为不能看到壮观的动物大迁徙场面,但是,我们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致。
肯尼亚位于非洲东部,赤道横穿东西,东非大裂谷纵贯南北,正是被称为“东非十字架”的核心所在地。肯尼亚境内的东非大裂谷,绵延800公里。未去前,我想象中的裂谷是狭长、黑暗、阴森、恐怖的断涧深渊,其间荒草漫漫、怪石嶙峋。而当我真的来到这里,看到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:远处,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连绵的群峰,山坡上长满了盛开着紫红色、淡黄色花朵的仙人掌、仙人球;近处,草原广袤,翠绿的灌木丛散落其间,野草青青,花香阵阵,草原深处的几处湖泊波光闪动,山水之间白云飘荡。裂谷底部,平平整整,坦坦荡荡,牧草丰美,林木葱茏,生机盎然。
裂谷底部是平均宽度达8公里的开阔平原,气候温和,雨水充沛,吸引了大量野生动物前来。这也使得肯尼亚成为世界最佳的野生动物观赏地。我们,正是为此而来。
野生动物虽然不是随处可见,但时不时会有许多意外的惊喜。长颈鹿、角马、瞪羚、斑马、大象、非洲角牛,都是道路两侧最常见的动物,漫长的车程竟然意外地为我们搭建起一个移动的舞台。
草原上最常见的就是大象,不是因为数量多,而是因为体积大,即使孤独,象也能走出王者的闲逸;清晨,狮子懒懒地在打着呵欠,像极了不愿早朝的君王;地平线上,一群长颈鹿的剪影,如侏罗纪的视觉盛宴;瞪羚,灵活地跳跃着,精灵般地秀着属于自己的舞蹈。一路上,它们近在咫尺,好奇地看着我们,然后不再理睬我们。
让我最震撼的是一场“狩猎”。没有照片,也没有视频,只有现场。
我们的车子停在路中央,左侧是成群的安然闲适的非洲野牛与瞪羚,而右侧的草丛中,是一对猎豹带着两只小猎豹埋伏,等候着时机。我们车子的右前方,一只老瞪羚直直地静立着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,它一直警醒地盯着前方,甚至还直接进入那片危险的草甸。
我一直无法理解这只老瞪羚谜一样的行为,但在猎豹一家无功而返的瞬间,我突然明白它距离危险如此之近的意义——它以自己的方式与天敌对智对勇,用自己的生命与牺牲去维系整个种群的生存。
人类总觉得自己很聪明,如果有一天,你需要牺牲自己去换取家族传承或人类的繁衍,你是否能做到如它这般义无反顾?
旅行归来,整理照片时,我意外地发现了一组照片正好拍到长颈鹿妈妈分娩时的场景,这是拍摄时没有意识到的。意外的震撼,来自对生命诞生那一瞬间的感动,来自对自然延续生生不息的敬畏。